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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生还者:第二部》文学批评(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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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这种导演技巧在《TLOU2》中的运用并不因其在叙事上的遗憾而有所折损,反而因其对于结构上工整的极端追求以及在视听符码建构上的娴熟,更进一步地贯
这种导演技巧在《TLOU2》中的运用并不因其在叙事上的遗憾而有所折损,反而因其对于结构上工整的极端追求以及在视听符码建构上的娴熟,更进一步地贯穿于游戏的始终。
游戏在宏观上采用了一种极其学院派的古典主义三幕剧结构,几乎丝毫没有逾越亚里士多德所规定的范式,且每一幕都以艾莉和埃比的对峙作为高潮和结尾。有趣的是,在这个宏观三幕剧结构中,游戏还在第二幕西雅图中以明确的日期分割置入了一个微观三幕剧结构,且分别以几场激烈的冲突或战斗作为结尾。
在横向上,游戏为双线叙事设置了大量的对位元素和符号。比如艾莉和埃比各自拥有一个每晚返回的大本营,且分别在第三天结尾来到对方的大本营寻仇。比如在第三天的结尾,分别以洪水与大火的意象来映射游戏的情感高潮。
埃比在情感关系中是闯入者的身份,也是对游戏主线故事的暗示
两个角色各自的人物关系则是另一个值得关注的对位元素。艾莉与埃比各自陷入了一个三角情感关系,但区别在于,艾莉的情感遭到了杰西的闯入,埃比则是欧文与梅尔之间的闯入者,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两人在整个游戏中情感地位的暗示。
雅拉姐妹则与乔尔兄弟构成了一种更隐蔽的对位,他们分别暗示了艾莉受保护者与埃比保护者的身份,我们固然可以很容易地注意到埃比对雅拉姐妹的保护是对乔尔的赎罪,也有必要注意到艾莉最后用匕首指向勒弗的喉咙,是对埃比杀死乔尔的严格呼应。
无可否认,前作以长短不一的四季以及两个主角的交叉剪辑来组织一部公路片故事,体现出了浑然天成,但《TLOU2》这种近乎偏执的对仗也不失为一种方法派的精雕细琢。
游戏对于符号的运用也极为成熟。吉他出现在游戏中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镜头中,作为衔接艾莉和乔尔情感的符号,在整个游戏流程中有过度使用之嫌,但艾莉最终失去的手指以及未能弹奏的曲子,为这个符号赋予了更强的完整性和丰富性。它事实上是艾莉内心残缺的具象的外化呈现,而且它形成于最终的搏斗和和解时刻,准确地指涉出,这种残缺不仅来自于乔尔之死,而更多来自于艾莉对残缺的主动接受。
西雅图的3天中有明显的天气变化,从第一天的艳阳高照,到第二天的绵绵阴雨,再到第三天的滂沱暴雨与浊浪排空,雨作为本作的视觉母题呼应着游戏的情绪推进。如果联系前作中艾莉不会游泳的设定,我们也可以看到,水显然是作为一种能指(即意象符号),指涉着艾莉的恐惧以及在《TLOU2》中突破恐惧的过程。
手指的残缺有了更多的意义
水显然是艾莉恐惧的能指
当然色彩和镜头语言就是更加驾轻就熟的运用了,拷打诺拉和剧院对决这两场情感高潮的戏份重复使用了象征着危险的红色灯光,游玩中的近战格斗和过场中的动作戏都继承了前作的摄影母题,使用了剧烈晃动的手持摄影来营造角色内心和外部环境的不稳定感。
两个社会学议题的讨论
“政治正确”是在讨论《TLOU2》时无法回避的话题,但和对叙事的分析一样,一些严肃的社会学议题绝不应被简化为一句包含偏见的判断,更不应因对一种社会倾向可能被过度表现的抗拒而滑向“反政治正确”的新政治正确。只有基于这样的认知前提,讨论才可能是有价值和有意义的。
《TLOU2》在性少数平权议题上的讨论远没有它随之引发的争议那样充分和显著,甚至直到游戏最后的舞会回忆剧情之前,游戏都没有对这个议题有过清晰明确的表态。
为艾莉和蒂娜分别贴上同性恋者和双性恋者的标签并由此跳跃到某些似是而非的结论十分容易,然而,如果不带有任何预设立场地观察就会发现,两人之间的任何对话和亲密举止都没有显示出在性向上的特殊性,包括乔尔和杰西在内的绝大多数角色也都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的反感或赞许,如果将两人的性别任意置换,情感表现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艾莉和蒂娜之间的情感和行为放在异性恋者或男同性恋者身上也是成立的
这意味着一种真正的平权,即“看见”却又不特殊化性少数群体。在现实的社会结构中,平权固然远远没有实现,然而在艺术作品中,它需要完成一个从失语到控诉,再到祛魅的创作理念进化。《喜宴》和《断背山》中尚且在控诉的社会偏见与压力,到了《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时则基本消失,宣告性少数平权议题在电影中进入一个新的阶段。这种进化在游戏领域则以从《奇异人生》到《TLOU2》的变化中揭示出来。
文章来源:《文艺理论与批评》 网址: http://www.wyllyppzz.cn/zonghexinwen/2021/0407/417.html